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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三章 潮起网张,绳承海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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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疏桐将防风外套换成薄衬衫,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海岸线——戈壁的苍茫黄沙被无垠蓝海取代,胡杨的剪影化作归航的渔船,天空被海水染成淡蓝,只有远处灯塔的红光,为这片辽阔添了几分指引。守护徽章在衣襟下轻轻震颤,淡金色的胡杨纹路旁,淡蓝色的海洋能量正与东部望鱼岛的方向剧烈共鸣。
“还有半小时就能登岛了!”陆星眠举着全息屏凑过来,屏幕上淡蓝色的光点比出发前亮了五倍,“联盟刚更新消息,望鱼岛的‘老渔港’昨晚出了大事——渔民周小海驾着渔排赶夜潮,突然闯进幻障,看到民国时期的渔船被台风掀翻,一个戴旧毡帽的老人举着渔网喊‘护网保鱼’,他跟着残影的动作拉紧渔绳,结果真的避开了暗礁,渔排却被幻障卷得撞在礁石上,幸好只是渔获撒了些。”
沈砚正对着补充手札标注望鱼岛的地形,指尖停在“周海生”的名字上:“民国二十五年,周海生从福建迁到望鱼岛,是岛上第一个提出‘休渔养海’的渔民。手札记载他‘以网为盾,以潮为钟,以鱼为亲’,能凝聚海洋的生机能量,让过度捕捞的海域恢复渔获。民国三十六年的强台风夜,他刚把产卵期的鱼群引到安全海域,就带着老渔网去救被台风困住的渔船,最后抱着渔网消失在巨浪里,只留下一句‘网在鱼在,海在人在’。”
顾晏之将望鱼岛的气象数据投影在车厢壁上,指着一团正在逼近的低压云系:“台风‘海燕’预计明天凌晨登陆望鱼岛,风力可达十级。周海生的执念能量在台风天会呈几何级增长,刚才监测到幻障的能量波动已经覆盖了整个老渔港,要是在台风登陆前没激活末梢核心,幻障可能会引发真的海啸,淹没渔港的渔业合作社。”
车子刚停在港口码头,就看到一个穿着防水胶鞋的青年朝他们挥手,裤脚还沾着海泥,肩上扛着一张修补到一半的渔网,网绳上系着一枚贝壳吊坠。“是临州来的守护者吧?我叫周小海,周海生是我曾祖父!”青年跑过来,手掌粗糙得全是老茧,“我阿公说,曾祖父失踪前把‘护渔网’留给渔队,说‘绳不断,网不烂,鱼就不会散’。这几天渔网总自己绷紧,老人们说,是曾祖父在等能接下网的人。”他解开贝壳吊坠,里面嵌着半块渔网绳,绳头的编织纹路,竟和沈砚短刀的梅花印记隐隐契合。
跟着周小海往岛上走,渔港的烟火气扑面而来——刚靠岸的渔船上,渔民正抬着满筐的石斑鱼往岸上搬,银鳞在阳光下闪得晃眼;海鲜大排档的灶台上,葱姜爆香的味道混着海浪的咸气漫开;妈祖庙前的空地上,妇女们正用彩绳编织渔灯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妈祖诞辰。“曾祖父当年最信妈祖,”周小海指着妈祖庙的匾额,“他说妈祖护海,人要护鱼,两者都不能少。”
走到老渔港的入口,就能看到一片被绳索围起来的区域,里面的渔排东倒西歪,几艘小渔船的船身还留着撞礁的痕迹。“这就是幻障最常出现的地方,”周小海蹲下身,指着地面的水痕,“前几天退潮后,这里留下了民国时期的渔网残片,和曾祖父的护渔网材质一模一样。我阿公说,曾祖父当年就是在这把鱼群引到安全海域的。”
林疏桐刚靠近围栏,守护徽章就剧烈发烫,淡蓝色的光与老渔港的能量撞在一起,眼前突然泛起水雾——幻障毫无预兆地出现了。民国时期的老渔港清晰地铺展开来,周海生穿着打补丁的渔褂,正指挥渔队加固渔网,远处的海面上乌云密布,台风的前兆已现,他嘶吼着让年轻渔民把渔排往内港拖,自己则举着护渔网冲向正在下沉的渔船,喊着“先救鱼苗”。
“小心脚下!”沈砚一把拉住差点踩空的林疏桐,短刀出鞘,梅花印记的光形成一道光墙,“幻障里的海浪是实体化的!刚才有块礁石被浪打湿,现在还在滴水!”话音刚落,幻障里的巨浪就向现实中拍来,港口的积水突然上涨,漫过了众人的脚踝。
顾晏之立刻展开双生装置,淡黑色的光罩将渔港的渔业合作社护住:“台风还有十二小时登陆!必须在那之前激活末梢核心!手札记载,周海生当年在渔港下挖了‘育鱼坑’,专门培育鱼苗,末梢核心就在育鱼坑底部——需要用他的护渔网和台风的能量共鸣才能打开入口。”
“我阿公把护渔网藏在妈祖庙的偏殿里!”周小海拉起众人就往妈祖庙跑,“那渔网十几年没动过,最近却总在夜里发出‘哗哗’的声响,像是在和海浪呼应。”他边跑边讲曾祖父的规矩,“曾祖父定下‘三月不渔、五月休网’的规矩,说‘鱼要产卵,人要留粮,不能赶尽杀绝’,岛上的渔民到现在还守着这个规矩。”
妈祖庙的偏殿里,一张泛黄的渔网挂在墙上,网绳虽有些磨损,却依旧坚韧,网眼大小均匀,正是为了避开幼鱼的尺寸。周小海搬来梯子,从渔网的木轴里取出一本油纸包着的册子:“这是曾祖父的《渔日志》,记着每天的渔获、潮水的涨落,还有鱼群的迁徙路线,最后一页画着育鱼坑的位置,标着‘鱼魂在此’。”
林疏桐翻开《渔日志》,纸页上的字迹带着海水的潮气,其中一页画着密密麻麻的鱼群分布图,旁边写着“此处多幼鱼,禁网”,还有几处标注着“投食点”,是周海生专门给鱼群留的饵料。“您看这里,”她指着日志上的一段话,“民国三十五年,他把自己的渔获分给了断粮的渔民,自己却靠着海带充饥,说‘鱼是大家的,不是我一个人的’。”
“这都是真的!”周小海的阿公周老头拄着拐杖走进来,手里捧着一个掉漆的木盒,“当年岛上闹饥荒,你曾祖父把最后一筐鱼都煮了分给孩子,自己蹲在海边喝海水泡海带。他常说,‘海是娘,鱼是娃,要像疼娃一样疼海’。”木盒打开,里面是半块风干的鱼鳔,“这是他消失前放在育鱼坑的,说‘鳔在鱼在,海在人在’。”
正午时分,台风的先锋已抵达望鱼岛,海风卷着雨点砸在脸上生疼。老渔港的幻障再次出现,这次的场景更加清晰——周海生抱着护渔网跳进巨浪,身后的渔船上载着满舱的鱼苗,他用身体挡住浪头,将渔网铺在礁石上,形成一道屏障,喊着“把鱼苗送进育鱼坑”。幻障里的巨浪越来越大,开始向现实中的渔业合作社蔓延,合作社的玻璃已经被浪打裂。
“不能再等了!”沈砚扛起护渔网,“小海,你带着阿公守在妈祖庙,用护渔网的木轴稳住外围幻障;星眠,你协助他们,用兄妹铃铛的音波安抚海洋能量;我、疏桐、晏之去激活核心。”他将短刀与渔网的绳头相触,两道光交织在一起,“周前辈的能量认这张网,有你们在,我们才能专心激活核心。”
三人顶着风雨冲向老渔港,周小海在身后大喊:“育鱼坑的入口在渔港的老码头下面!用渔日志的最后一页对着礁石拍三下!”林疏桐将《渔日志》按在礁石上,护徽章的淡蓝光与礁石的能量撞在一起,礁石突然从中间裂开,露出向下延伸的台阶,台阶两侧的墙壁上嵌着海螺壳,海浪声从壳里传来,像在诉说着老渔港的故事。
台阶通向一个宽敞的地下空间,这里果然是当年的育鱼坑,坑底还残留着浅浅的海水,水里游动着几尾小鱼,是从外面的海域游进来的。坑壁上贴着当年的潮汐表,还有周海生用木炭画的鱼苗生长图,最深处的石台上,一枚泛着深海蓝光泽的“护海密钥”悬浮着,周围缠绕的淡灰色能量,正是周海生未消散的护海执念,与地面的幻障紧密相连。
石墙上刻满了海洋生物的图谱,从沙丁鱼到石斑鱼,每一种鱼都标着产卵期和栖息地,旁边还有周海生的批注:“三月鳜鱼产卵,禁捕”“七月带鱼洄游,网眼放大三倍”“育鱼坑要常换水,不能闷死鱼苗”,字里行间全是对海洋的敬畏。林疏桐将守护徽章贴在石墙上,徽章的十一色光与图谱的能量共鸣,周海生的残影缓缓从石墙中走了出来。
他比幻障里看起来更苍老,毡帽下的头发全白了,脸上刻着海风留下的沟壑,手上的渔网绳勒出的痕迹深可见骨。看到沈砚肩上的护渔网,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,沙哑地问:“鱼……鱼苗保住了吗?海……海还肥吗?”
“保住了!海也肥了!您的规矩都守住了!”林疏桐将《渔日志》举到他面前,守护徽章的光将现代望鱼岛的景象投影在石墙上,“您看,这是您的曾孙小海,他现在是渔业合作社的社长,带着乡亲们搞‘生态养殖’,再也不用靠天吃饭。望鱼岛实行了休渔期制度,渔获比以前多了三倍,孩子们在海边捡贝壳,您当年护下的鱼苗,现在都长成了大鱼群!”
周海生的残影顺着投影望去,看到周小海带着渔民给鱼群投食,看到渔业合作社的冷藏库里堆满了新鲜渔获,看到孩子们在海边的渔家乐里吃着烤鱼,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来。但就在这时,坑顶突然落下碎石,他的执念能量又开始躁动,淡灰色的光化作巨浪的形状,向护海密钥砸去——他又回到了台风夜的记忆里。
“周前辈,您的使命已经完成了!”沈砚将护渔网铺在石台上,渔网的绳头与护海密钥旁的凹槽完美契合,短刀的光与渔网的光交织,“我们是临州的守护者,带着您的护渔网来接棒。从今往后,望鱼岛的海洋,由我们守护,您的‘休渔养海’规矩,我们会传给每一个渔民,您的育鱼坑,会永远滋养着鱼苗!”
顾晏之的双生装置全力运转,将躁动的执念能量与台风的能量融合,化作温和的水流:“您看,现在的望鱼岛有海洋监测站,能提前知道鱼群的位置;有环保渔网,不会伤到幼鱼;还有休渔补贴,渔民不用再担心饿肚子。您护的不是一时的鱼苗,是代代相传的海魂,现在这海魂,已经融入了望鱼岛的每一滴海水。”
地面突然传来周小海的呼喊声,带着激动:“曾祖父!幻障里的您在笑!台风的风向变了,往外海去了!”周海生的残影看着投影里周小海给孩子们讲护海故事的场景,突然笑了,他举起护渔网,对着石墙上的鱼群图谱敬了一个渔民的礼——那是将渔网举过头顶,再轻轻放在胸前,像在拥抱海洋。他将渔网向前一推,网绳化作一道淡蓝光,融入护海密钥中。
护海密钥的深海蓝光暴涨,与徽章的十一色光交融,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,地面的幻障瞬间消散,台风真的改变了风向,朝着外海的方向移去。密钥化作一道深蓝流光,钻进守护徽章,徽章的边缘又多了一道渔网纹路,此刻徽章内的十二色光芒流转,像望鱼岛的潮汐,时而汹涌,时而温柔。
“成功了!”陆星眠的欢呼声从台阶传来,“小海哥说曾祖父的影子对着渔船挥了挥手,然后就消失了!岛上的渔民都在妈祖庙前放鞭炮,说‘海爷爷安心了’!”顾晏之的能量场传来反馈:“护海末梢与鹿港妈祖枢纽形成跨海共鸣,东部海域的时空稳定性提升六倍,育鱼坑的生机能量还在滋养整个望鱼岛的海域!”
三人走出育鱼坑时,台风已经远去,夕阳将海面染成金红色。周小海举着盛满海鱼粥的粗瓷碗赶来,身后跟着捧着烤鱿鱼、煮海螺的渔民:“护渔网不抖了!渔港的水也退了!曾祖父终于可以放心了!”林疏桐接过碗,鱼肉的鲜混着米粒的香,还有护徽章传来的暖意,让她读懂了渔民“以海为家”的坚守。
当晚,望鱼岛举办了热闹的“谢海宴”。渔民们在渔港的空地上摆起长桌,桌上摆满了刚出锅的海鲜——清蒸石斑鱼、蒜蓉粉丝扇贝、酱爆鱿鱼须,还有周小海阿公亲手做的鱼丸汤。周老头给众人讲起周海生的趣事:“当年有个外来的渔船在禁渔期偷捕,你曾祖父划着小舢板追了他三个时辰,最后把自己的渔获分给对方,说‘不是不让你吃,是让鱼喘口气,明年才有得吃’。”
正说着,陆星眠的通讯器突然响了,是沈砚祖父发来的紧急视频。画面里,藏锋斋的流光草又抽出了新的嫩芽,这次的嫩芽泛着极淡的冰蓝色,张婆婆的身后站着一位穿着科考服的人:“爷爷说,这位是极地科考队的陈教授,他们在南极的‘冰脊站’发现了能量异动,有‘冰原幻景’出现,看到一个穿着旧棉服的人影在推雪屋,喊着‘守好科考站’,和之前的茶叔、李老英雄是同一类守护末梢。”
顾晏之立刻调试追踪装置,屏幕上南极的光点果然亮了起来,颜色是与冰雪相关的冰蓝色:“补充手札的最后一页有记载,极地守护者是民国时期的‘冰原先生’魏静远,本是留洋的地理学家,抗战时放弃国外的职位,加入极地科考队,在南极建立了第一个中国科考站。民国三十八年,科考站遭遇特大雪崩,他为了保护科考资料和队员,最后抱着仪器消失在冰脊下。他的信物是一把‘破冰镐’,据说能凝聚冰雪的稳定能量。”
沈砚翻看着手札附带的老照片,照片上的魏静远穿着厚重的棉服,站在冰屋前,手里握着破冰镐,眼神坚定:“从望鱼岛到南极,是我们走的最远的一段路。陈教授说科考队有补给船,能载我们到冰脊站附近,但南极的环境恶劣,温度能低到零下四十度,我们得准备专门的防寒装备。”
“我让渔队的弟兄帮你们联系港口的补给船!”周小海拍着胸脯,“望鱼岛的渔民和港口的船老大都熟,明天一早就有去广州的货轮,能载你们到科考队的集结点。曾祖父常说,‘守护不分近海远海,也不分陆地冰原,都是为了让人安心’,你们去南极,我们望鱼岛的渔民支持你们!”
谢海宴一直开到深夜,渔火倒映在海面上,与星空连成一片。周小海给四人装了满满的鱼干、虾皮和海螺壳,让他们带在路上当纪念:“这海螺壳是曾祖父当年放在育鱼坑的,说‘能听到海的声音,就不会迷路’。”渔民们则拉着他们的手,反复叮嘱“到了南极要多穿衣服”“遇到风雪要找背风的地方”,朴实的关心像海风一样温暖。
林疏桐靠在沈砚肩上,坐在渔港的礁石上,掌心的守护徽章泛着柔和的十二色光芒。从临州的梨花香,到茶马古道的茶韵,从戈壁的胡杨绿,到望鱼岛的海洋蓝,每一道纹路都代表着一段平凡人的守护故事,每一种光芒都藏着对土地、对山河的热爱。她突然明白,所谓的“守护网络”,从来不是靠某个人的力量,而是靠一代又一代人的初心接力,靠每一个普通人的坚守。
“南极的冰会很冷吧?”林疏桐轻声问,指尖划过徽章上的冰蓝色纹路。
沈砚握住她的手,短刀的梅花印记与她的徽章相触,两道光交织在一起,温暖了微凉的海风:“会冷,但我们有彼此,有守护徽章,还有那些守护者留下的信念。魏先生能在冰原上扎根,我们也能。”他指向远处的灯塔,“就像这灯塔,不管风浪多大,都能照亮归航的路,我们的守护,就是南极科考队的‘灯塔’。”
陆星眠和顾晏之坐在不远处的渔排上,正研究南极的科考资料,偶尔传来陆星眠兴奋的喊声,说发现了魏静远当年种的“南极苔藓”。林疏桐听着这些声音,嘴角露出了笑容——她知道,新的守护旅程又将开始,南极的冰脊正在风雪中等待,而他们带着望鱼岛的海风与牵挂,即将踏上跨越南北半球的新征程。
夜深了,望鱼岛的海浪声渐渐平缓,像母亲的摇篮曲。守护徽章的光透过林疏桐的掌心,洒在礁石上,形成一片小小的光带,照亮了旁边几枚刚被冲上岸的贝壳。就像那些在冰原上坚守的人,在守护的光芒下,永远不会孤单;也像那些跨越山河的守护者,用初心与热血,让每一片土地、每一片海洋、每一片冰原,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生机与希望。
第二天清晨,四人告别周小海和望鱼岛的渔民,登上了前往广州的货轮。船驶离港口时,渔民们驾着小舢板在后面送行,手里挥舞着用彩绳编织的渔灯,渔灯的光在海面上闪烁,与守护徽章的能量遥相呼应。林疏桐站在船舷,望着渐渐远去的望鱼岛,知道这段旅程的终点,是下一段旅程的起点——南极的冰原在等待,而他们的守护,永远在路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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