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锋斋的梨花开得正盛时,四人的寻秘行囊已摆在前厅。张婆婆塞来的芝麻糕用油纸包得严实,上面印着小小的时序灯图案;写春联的先生送了幅“风沙无阻”的字,墨香混着梨花香漫在空气里。陆星眠正对着全息地图调试定位仪,屏幕上代表漠北枢纽的红点正稳定闪烁——那是十二枚密钥中信号最强的一处。
“漠北的‘风沙枢纽’在黑风口,初代密档记载,那里的守护者擅长用风沙能量稳固时空。”沈砚将青铜密钥放进特制的能量盒,短刀上的梅花印记与密钥轻轻共鸣,“联盟传来消息,黑风口最近频繁出现‘时序沙暴’,沙暴里裹着百年前的时空碎片,附近牧民的牛羊都被卷进过清末的戈壁场景。”
林疏桐将怀表贴在胸口,共生之核的光芒与能量盒的微光交融:“是风沙守护者的执念还没彻底消散,沙暴是他在向我们传递信号。”她将老街孩子们画的“守护漫画”塞进背包,画上歪歪扭扭的四人组举着花灯,“带着这些,就像带着老街的牵挂,再远也安心。”
顾晏之检查完净蚀-信念双生装置,将备用能量块塞进装备包:“我的装置已经同步了漠北枢纽的能量频率,能暂时压制沙暴的时空紊乱,但共鸣接纳还得靠你和沈砚。”他拍了拍陆星眠的肩膀,“定位仪要是出问题,你的兄妹铃铛可得顶上去——护魂音对紊乱能量也有安抚作用。”
沈砚祖父拄着拐杖送四人到老街口,青铜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沉稳的声响:“漠北的风沙烈,比不得临州的温和。记住,风沙守护者当年是为了掩护牧民撤离,才被时空乱流卷走,他的执念是‘守护苍生’,共鸣时要守住这份初心。”老人将一枚刻着风沙纹路的令牌递给沈砚,“这是沈墨守先生当年与他交换的信物,或许能帮你们打开枢纽。”
飞机降落在漠北的临时机场时,烈风裹挟着沙砾扑面而来。黑风口的轮廓在昏黄的天际线下格外清晰,远处的戈壁上,一道巨大的沙柱正缓缓旋转,沙粒中泛着淡灰色的光——正是时序沙暴,里面隐约能看到清末牧民的帐篷残影和身着皮袍的守护者身影。
“沙暴核心的能量波动与临州密钥同源。”陆星眠的定位仪屏幕上,红点正位于沙暴中心,“但紊乱能量太强,我的监测信号被干扰了,只能确定枢纽在沙暴底下的‘风蚀窖’里。”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牧民聚居点,“刚才联系了当地的向导,是个叫巴图的老人,他爷爷当年受过风沙守护者的恩惠,知道风蚀窖的入口。”
巴图老人骑着骆驼赶来时,腰间挂着一枚铜制的风沙图腾,与沈砚手中的令牌纹路相似。“那沙暴闹了半个月了,白天卷走牛羊,晚上就听见风里有人喊‘护着牧民’。”老人浑浊的眼睛望向沙暴,“我爷爷说,当年有位穿皮袍的先生,用身体挡住沙墙,让我们往南边逃,他自己却被黄沙埋了。”
顾晏之立刻展开净蚀能量场,淡黑色的光罩在四人周围展开,抵挡住迎面而来的沙砾:“我们得在沙暴能量峰值前进入风蚀窖。我的能量场能撑半个时辰,足够我们找到枢纽并激活密钥。”他转头看向林疏桐和沈砚,“你们负责激活,我和星眠守住入口,防止沙暴倒灌。”
风蚀窖的入口藏在一道断崖后面,被厚厚的沙层覆盖。巴图老人用牧羊杖指向断崖下的一处凹陷:“入口就在那,当年我爷爷就是躲在这,看见那位先生走进沙暴的。”沈砚用短刀劈开沙层,露出一道石门,门上刻着与令牌一致的风沙图腾,正是漠北时空枢纽的入口。
进入风蚀窖后,里面的景象让四人震惊——窖壁上刻满了壁画,从清末的牧民迁徙到守护者抵挡沙暴,每一笔都透着悲壮。最深处的石台上,一枚泛着土黄色光芒的“风沙密钥”悬浮着,周围缠绕着淡灰色的执念能量,与外界的沙暴形成共鸣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林疏桐将怀表放在石台上,共生之核的三色光与风沙密钥的土黄色光交织,“沈砚,用爷爷给的令牌试试。”沈砚将风沙令牌按在密钥旁的凹槽里,令牌瞬间亮起,壁画上的守护者残影突然动了起来,眼神里满是焦急与不甘。
就在这时,风蚀窖突然剧烈震动,沙砾从头顶落下——时序沙暴的能量突破了顾晏之的防护场,顺着入口灌了进来。陆星眠立刻催动兄妹铃铛,银色的护魂音在窖内回荡,暂时稳住了沙砾:“疏桐,沈砚,快!沙暴要把整个窖都埋了!”
林疏桐看着壁画上守护者掩护牧民的画面,突然明白了他的执念:“前辈,您当年没能亲眼看到牧民平安,才放心不下对吗?”她将共生之力注入密钥,“巴图老人还在,他的子孙也在,您守护的牧民都好好地活着,您的使命已经完成了!”
沈砚也跟着开口,声音裹着传承的力量:“我们是临州的守护者,带着您的信物来接棒了。从今往后,漠北的风沙枢纽,我们会和您一样守护好,不让时空乱流再伤害这里的一草一木。”他将短刀的梅花印记贴在密钥上,影忍卫的传承之力与风沙能量交融。
守护者的残影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,壁画上的沙暴画面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牧民们在草原上放牧的祥和景象。风沙密钥的土黄色光暴涨,与怀表的三色光、令牌的光芒交织,形成一道能量屏障,将灌入窖内的沙暴挡在外面。
“成功了!”陆星眠的欢呼声响起,定位仪上的红点变成了稳定的绿色,“沙暴的紊乱能量在消散!”顾晏之的声音从入口传来:“快出来!沙暴要停了!”
四人走出风蚀窖时,时序沙暴已彻底平息,昏黄的天空变得澄澈,戈壁上的沙粒泛着温润的光。巴图老人正牵着骆驼等候,看到四人平安出来,激动地举起酒囊:“风停了!那位先生的魂,终于安息了!”
风沙密钥化作一道土黄色的光,融入林疏桐的怀表,怀表上的共生图腾多了一道风沙纹路。远处的草原上,牧民们赶着牛羊走来,看到巴图老人身边的四人,纷纷挥手致意——他们或许不知道守护者的存在,却能感受到风沙平息后的安宁。
当晚,四人住在牧民的帐篷里。巴图老人给他们讲着风沙守护者的传说,火苗在炉子里跳跃,奶茶的香气混着烤羊肉的味道,像极了临州老街的烟火气。陆星眠的通讯器突然响起,是沈砚祖父发来的消息,附带一张照片——老街的孩子们在藏锋斋的梨树下放风筝,风筝上画着漠北的骆驼和风沙密钥。
“爷爷说,老街的人每天都在盼着我们的消息。”沈砚将照片递给林疏桐,眼神温柔,“张婆婆的芝麻糕还留着不少,等我们回去给她带漠北的奶糖。”
林疏桐看着照片上孩子们的笑脸,怀表的温度透过衣襟传来:“这就是守护的意义啊,不管在漠北还是临州,不管是风沙枢纽还是老街的灯火,都是值得我们拼尽全力守护的安宁。”
顾晏之调试着能量监测仪,屏幕上显示着江南枢纽的位置:“下一站,江南水脉。定位仪显示那里的密钥信号很稳定,但能量波动里带着点‘湿润’的紊乱,估计是水脉守护者的执念和水汽有关。”
陆星眠已经开始查江南的民俗资料:“江南的元宵刚过,正是春雨绵绵的时候。我查到初代时期的水脉守护者,是位女先生,擅长用运河的水能量稳定时空,当年是为了保护漕运的商船,才被时空乱流卷走的。”
夜色渐深,漠北的星空格外璀璨。林疏桐靠在沈砚的肩上,看着帐篷外的篝火,怀表的“咔哒”声与风沙枢纽的能量共鸣,像在吟唱着跨越千里的守护赞歌。她知道,漠北只是第一站,江南的水脉、西域的石窟还在等着他们,但只要有彼此的羁绊,有老街的牵挂,有历代守护者的信念,这条寻秘之路,就永远不会孤单。
第二天清晨,四人告别了巴图老人和牧民们,踏上前往江南的路程。骆驼的蹄印留在戈壁上,与风沙守护者的足迹、历代守护者的印记重叠,构成了传承之路的轨迹。
|